阿临

主春秋和三国咩。世说新语脑残粉。最近有点沉迷欧美和音乐剧

【庄惠庄】救赎

当清冷的月光透过他的身躯,直直地洒在地面上,缀上点点微光时。惠施终于慌了神。

如果说他还记得点什么。惠施的头痛欲裂,就像脑袋里有一根绳嘣的一下断了。他整个人又昏昏沉沉地,好似浮在云端一般。

如果说他还记得点什么。

他记得疼痛,疾病像毒蛇一般缠上了他,轻吻着他的脖颈,蛇信子试探着,斯斯地声音在脑海里回响,突然尖牙露了出来,像是咬死一只老鼠一般轻易扯开他的喉咙。

像是一口浑气卡在咽部,教惠施喘不过气来。

他记得一群乌鸦在他耳边呜呜地哭着,哭得他那一口浑气不止是卡在咽喉,简直是要冲上脑门。

 惠施支支吾吾地想说出几个词来。“哭什么,烦。”可出口的却是小婴儿般的咿咿呀呀。

 他隐隐约约听见报丧鸟的悲鸣,幸好清风及时携着琴声而来,盖过了抽泣,像是平缓的河流涌上了崎岖的河滩。

他总算安稳地睡着了。

一觉醒来,风和日丽,阳光正好,几声清脆的鸟鸣恰时飘来。正是辩论的好时节。惠施兴致勃勃地走向门外,他正巧想到一个辩题,有关生与死。

推开庄周的门。

他不在。

“这家伙,一定又是去钓鱼了吧。”

可惠施今天却并没能在濠水边找着那个熟悉的身影。

  他只好漫无目的地飘着,一边完善着他的理论,忘记了时间,就连玉盘挂上了树梢,星光藏进水底,他也浑然不觉。

  晚风中流动着蝉鸣,树叶沙沙地响,夹杂着似有似无的琴声。

  用嘴巴想惠施都知道,那是庄周的琴声。

  只有庄周的琴声才永远那么悠远深邃,就像那无垠的夜空,望不见尽头。时而如流水潺潺,柔和宁静。时而如大鹏振翼,浩大壮阔。…….但从未像今天的这般。

  “发生了什么?”惠施快步朝琴声源头寻去。

   他听见了什么?

  像是黄叶飘零,瘦马余辉,秋风肃杀,甚至划破了一颗心。

   但?似乎还好?

   庄周一如往常弹着琴,散乱的青丝里卡着几片枯叶。

  可他正面对着一块墓碑。

   墓碑?

   谁的墓?庄周的妻子?父母,还是?谁那么特殊,竟让他的挚友一颗毫无波澜的心沉入寒冬?  

   惠施突然有点不是滋味,就像见到自家屋檐下的燕子挪了窝。

  要知道,在他经过庄周面前时,庄周甚至都没有睁开眼瞧瞧他。

  惠施心里更不是滋味了。

  他愤愤然瞪向墓碑,待看清碑上的字时。

  一股寒意如电流般猛地窜上他的后背。

  [吾友,惠施]

  惠施像是棵木头一样立在那里又像是颗石头一样失去了温度。

  月光洒下银粉,像七月的酒,无情地流过他的思绪。记忆如醉意一般触不及防地涌了上来。

  哦,他死了。

  惠施死了

 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,反正人固有一死。

  惠施的手指穿过了庄周的眼睛,庄周的睫毛微微翘着,带着几粒毫不起眼的水珠,在漆黑的夜晚微不可见地闪着银光。

  庄周呼出的热气打在他脸上,使他不由往前倾……错过了庄周微张的双唇,错过了一切。他的手再也抓不住风。

  天人永隔,仅此而已。

  惠施突然觉得自己的辩题是多么的幼稚,死了就是死了,没什么有的没的。不过是失去,死亡将所有都夺取了。甚至,他不知道庄周……惠施不知道庄周还能在他的眼里停留多久。

  他颤抖地蹲了下去,像一只断了翅膀的飞鸟,蜷缩着身子。世间万物在那一刻显得不再重要,所有快乐与苦难死亡面前化无虚无,剩下的,唯有痛哭一场的渴望。

  琴声截然而止,仿佛奄奄一息的人终于咽了气。

  庄周猛地站了起来,狠狠地将琴摔在地上,朝着天空长长地叹了口气。他跌跌撞撞地走着,像是填海的精卫,无力地一次一次呼喊着挚友的名字。说不清的情绪朦胧了他的双眼,鲜血从嘴角渗出,仙人仿佛坠入了凡间。

  “我在,我在。”惠施回应他,徒劳的伸出手,想要扶住那副晃动的身躯,甚至是抱住她。直到怀中人把温暖染在惠施身上。他诧异地望着身上的庄周,后者正死死抱住自己不放。

  “惠施?”热流从耳垂传进胸口,惠施听见自己的胸口跳动了一下。

“我在,我在。”他松了一口气。

  庄周紧紧握住他的手,就好像一不注意,惠施又要飞走一样。

  “你醉了,子休”惠施轻轻拍了拍庄周的肩。“你把我从死亡那里赎了出来。”

   “所以?”庄周往后退了一步,冷静地把琴从地上捡了起来。

  “你一点都不惊讶?”

  “我为什么要惊讶?凭什么列子都可以御风而行,你惠子却不能死而复生?”

  惠施把手放在琴弦上,听见了近在咫尺挚友加快了的呼吸声。。

  “我是说?你允许吗”他正视着庄周黑色的眼眸?

  一声轻笑。

  庄周再次握住了他的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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@江韵韵韵韵韵韵  抱歉特别拖的我。我的文风大概快废了。最近考试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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